庞大的头条系，边界在哪里？

11月15日，今日头条在北京举行针对创作者的生机大会上，今日头条CEO朱文佳在演讲伊始即谈及了头条进入全网搜索领域的话题。

朱文佳介绍，头条搜索2017年组建团队，2018年增加对技术团队投入，目前搜索业务已经上线一年。产品此前在打磨阶段，最近在用户体验方面，“头条搜索已经进入了业界的第一梯队”，后续还会做更多的改进。

2019年7月底，今日头条母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搜索团队招聘的信息获得广泛关注。字节跳动方面当时介绍，该公司的搜索产品已经上线，用户可在今日头条上面的搜索框进行试用。

朱文佳解释，头条是信息分发平台，搜索是信息分发的一种基础形式，通过搜索，用户能够更精准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抖音在短视频上的成功，以及字节跳动在社交领域的进军，字节跳动和腾讯关系一度剑拔弩张，而进入搜索引擎领域，字节跳动或许正挺进百度的主航道。

在采访时问及头条搜索是否想超越百度，朱文佳笑称，“你既然做一个东西，肯定是瞄着第一去做的，如果瞄着第二肯定没有奔头。”

 与百度“开杠”？

头条为什么做搜索？在接受包括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在内的媒体采访时，朱文佳谈到，内容生态的丰富会改进搜索的结果，这也是头条做搜索的一部分优势所在。

“大家是不是经常在公众号、微信里搜索，因为公众号内容丰富。还有人用微博搜索，在小红书上搜美妆相关内容。”朱文佳说，“推荐引擎和搜索引擎两者是无缝能结合在一起的，我们对这个产品未来几年更理想的发展形势的判断，是应该结合在一起，因为它们能互相促进。有了搜索之后可以帮助推荐引擎推荐的更准，这是搜索对推荐的帮助。 ”

但问题的关键是，头条的搜索不局限于头条体系内的内容，而是做全网搜索，即朱文佳谈到的“追求搜索大而全”，这就开始动到百度的“奶酪”。

头条进一步完善搜索生态的步骤之一是对互动百科的收购。

朱文佳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收购互动百科后，进行了团队的整合，补充了产品和研发人员，重新制定了更大目标，“希望将来也能把互动百科打造成用户体验和内容最好的百科。”

不过，在头条做搜索的同时，百度也越来越“头条化”。

打开手机百度App，搜索方框下，新闻内容、小说、短视频等一应俱全。

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彦宏在11月7日财报发布后的全员信中提到，作为百度的战略重点，搜索和信息流的结合丰富了百度App的内容和服务，提升了用户体验；同时通过吸引更多创作者和机构在百度平台上提供内容与服务，也为公司带来了更多的用户。

体现在数据上，9月百度App日活跃用户达1.89亿，同比增长25%。

有媒体问及头条和百度的产品是否会越来越像，朱文佳说“我自己判断会，确实也会成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是不是头号（竞争对手），要看过两年到底哪家做得更好，这也不好说，也许会有另外一家做得更好。”

在朱文佳看来，推荐引擎和搜索引擎可以有机结合，是产品发展的好的方向。既顺应了用户需求，也顺应对形势的判断，“所以我们会重点做搜索。”

比拼搜索加信息流模式，归根结底是对用户、创作者和广告主的争夺。

谈及如何与百度竞争，朱文佳举了做手机的例子，“做手机怎么做？芯片要做得好，屏幕要做得好，就把这个产品的要素每一点都做好。”

边界和空间

不只是做搜索，时间线拉长来看，头条自2012年成立以来业务形式不断拓展，在2014年推出头条号，被指挑战微信公众号，2016年投入精力做短视频，2017年问答和微头条上线，被指正在做另一个微博。

头条母公司字节跳动已经成为中国未上市互联网公司中估值最高的公司，在2018年10月获得软银愿景基金领衔的投资后，估值达到750亿美元，随后频频传出拟赴美或赴港上市的绯闻。

在演讲中，朱文佳讨论了“头条的边界”话题，朱文佳称，边界在商业里是基于竞争视角的词汇，今日头条在产品上的尝试有非常清晰的逻辑，即尽可能多的内容体裁，以及尽可能多的分发方式。在这背后，头条希望“连接人与信息，促进创作与交流”。

朱文佳介绍，围绕内容体裁和分发方式两个维度，今日头条已建成通用信息平台：既涵盖图文、视频、问答、微头条、专栏、小说、直播和音频等内容体裁，也囊括内容运营、推荐引擎、关注订阅和搜索引擎等分发方式。 

“一个现代人所能接触到的所有内容体裁和分发方式，几乎都在头条平台上得到了容纳和体现。”朱文佳说。

在基于庞大的用户体量基础、面临同类产品综合实力比拼的背景下，头条试图通过边界的扩展换得增量的发展空间。

在2018年的生机大会上，陈林作为今日头条CEO亮相，今年，今日头条的负责人已经变更为了朱文佳，陈林转而做更多的创新业务，包括教育业务等。技术背景的朱文佳2015年加入头条，一开始主要做算法方面的工作。

担任今日头条CEO后，朱文佳称现在的焦虑主要来自于“判断”，“我怎么判断大方向。”

朱文佳称，早期头条的增长速度是比较快的，“比如一年涨3000万到4000万（用户），最近两年速度的确慢下来了。”

“我们正视这个问题，认为还是创造的用户价值不够大。本身这个赛道是非常大的，是泛资讯的需求，这个赛道至少是6亿级的市场。”朱文佳称，“但我觉得还没有一家能够在体验上做到非常完美，让用户毫不犹豫地选择一家，所以现在呈现多家胶着的状态。”

朱文佳说，希望头条能够做好推荐引擎、搜索引擎、内容生态、变现和创作者服务，“最后确实让用户觉得你们这个产品确实比别人做得好，我觉得用户一定会增长。”